stay or leave

從炎熱的台南回來，突發的事件打亂一切。
喉嚨在此時乾啞了起來，如同情緒，一起抗議著。

提前回診。醫生見著我時些許驚訝，好像還不到見面的時候阿。
他溫柔的口吻，淺淺淡淡，我尷尬的：恩，因為狀況有些不好。
接著就是近況報告，就像對著一位親近的友人說話，
他靜靜聽著，某些時刻眉頭深鎖，
就好像他在以我角度去體驗我的故事，同理且耐心的，
因為感冒藥的關係，特地用紙筆記下必須說的那些所有，以免遺漏了重要的片段，

當他認真傾聽我的話語時，我也完全遺忘了身旁還有護士的存在。 
只是努力的將可以傳達的訊息投給醫生，
中途經過好多位敲門開門的病患的打擾，我也沒有受到影響。
直到說到那件我脫逃的原因，卻忍不住哽咽，甚至落淚了。「對不起」
醫生直說沒關係的，立刻從他襯衫口袋掏出面紙，抽了一張遞給我。
其實我都沒想到會在醫生前哭的，至少從以前給他看診這段時間以來，從來沒有過。
最後，仍是努力緩慢的接續著。

那張記載著我應該訴說的情緒和不適的Ａ４紙被我摺得越來越小，
在一件件傳達給醫生後慢慢縮小，像ＭＥＭＯ上條列待辦事項做完後被劃掉般清爽。

和我預想的相同，這次沒法領到慢性處方箋，同時順便預約下個月的回診。
步出診間，我別過頭不想讓別人發現我哭過的痕跡，
卻終究是躲到廁所裡繼續未完的哭泣，直到哭泣的儀式完成洗把臉確定恢復情緒才出去。
哭泣完畢反而有種舒暢感，某種被滯悶許久的東西藉由淚水帶走了，身體感覺輕鬆許多。

領完藥步出醫院，我決定用走的去公車站，沒有甚麼好急切的不是嗎？
就這樣結束這次的回診，回程的我很平靜。